也說人(《騰飛》版)

發(fā)布時間:2021-04-28 18:52 | 編輯:原創(chuàng)文學作品 | 167 次瀏覽
這篇文章的立意在高中階段,盡管它有些沉重冗長,但我還是硬著頭皮完工了。只不過,我的初衷是想訴說小孩的故事,現在變成探討大人的話題;當時停留在人物的表象,現在則深入到人物的本質。當然,立意變了,取材也為之改動,原來的內容被我更改的面目全非,只留下一個干巴巴的題目。我原本也想把題目換掉的,但考慮到文章的延續(xù)性,不致出現斷層的嫌疑,只好作罷……


也說人

這篇文章的立意在高中階段,盡管它有些沉重冗長,但我還是硬著頭皮完工了。只不過,我的初衷是想訴說小孩的故事,現在變成探討大人的話題;當時停留在人物的表象,現在則深入到人物的本質。當然,立意變了,取材也為之改動,原來的內容被我更改的面目全非,只留下一個干巴巴的題目。我原本也想把題目換掉的,但考慮到文章的延續(xù)性,不致出現斷層的嫌疑,只好作罷。

首先,我講述一個真實的故事吧。長期以來,我一直是背負著一種罵名過來的,我并沒有做錯什么,但這種愧疚之心仍讓我無法釋懷。少京是我兒時形影不離的伙伴,我們一起上山砍柴掏鳥巢挖紅薯,一起下軍棋逃課堂互抄作業(yè)。他的家境富裕一些,我三天兩頭往他家里蹭飯吃,他的父母也總是笑盈盈的,早把我認作了半個兒子。高考那年,我讀了師范類,少京報考了警校。放假之余,我們都相互串門,交流鬼馬思想,友誼更上一層樓。后來,我順利地留在省城任教,少京則在縣公安局戴起了大蓋帽??上煊胁粶y風云,不久前少京在一次抓捕行動中因公犧牲了。消息傳來時,他的父親頭發(fā)全白了,母親更以淚洗面。我奔赴喪禮了,但參加完白事之后我卻再沒有踏進這個熟悉的家門。再后來,知道我倆關系的人之中流傳著這么一句話:人走茶涼,世間蒼涼!我知道,我和少京可憐的父母乃至對此有看法的鄉(xiāng)鄰之間產生著深深地誤解。

工作第三年,我的一位恩師進京來進修,我遂在一次探望中把我的苦惱托盤而出。他二話沒說,把我?guī)狭酥嘘P村的立交橋中央。我們師徒二人就這樣默默地注視著腳底下往來穿梭的車輛。良久,他語重心長地說:“有人看山,看到的是蒼勁、雄偉和氣勢,而有的人則看到的是雜亂石堆一片。不同的人,眼光有別,看待的東西也截然不同?!笔芏鲙煹狞c撥,我想起宋代文豪蘇東坡的《廬山》:“橫看成嶺側成峰,遠近高低各不同;不識廬山真面目,只緣身在此山中?!币郧?,我總以為它只不過是一首描寫廬山奇特景觀的山水詩,但現在我慢慢品味出這其實是一首參悟人生真諦的禪詩——從某個角度去看待問題,我們定會得到單一的認知,如果我們不能超越自我的心理障礙,將永遠不能洞開慧眼,看清人和事物的“真面目”,狹隘和偏見將永遠蟄伏在我們的心坎里。

對少京的父母而言,我并非無情無義之人,我知道有人在說我“不夠朋友”,“過河拆橋”,甚至“忘恩負義”,我只能說我不愿再勾起他們對少京的回憶和感傷。如果我上門了,兩位老人看見我還生龍活虎的,而他們的寶貝兒子早已躺在九泉之下,望著墻上掛著的遺照,他們是不是又要落淚?又要慟哭?

放眼周身,道理是一樣的,官階比別人矮半截我們無需自暴自棄,家境貧寒我們無需打腫臉來充胖子,一時的孤立無助我們無需感嘆世態(tài)炎涼,被朋友傷害了我們無需耿耿于懷,宴席散盡我們無需極力挽留……人性在這個時候,選擇理解、默許、寬容或躲避沒有什么不對!

 

備注:該文2005年2月寫于北京,2005年5月30日刊登于北京信息工程學院《騰飛》第三期。(韋勛峰/文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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